深林隱客

我們胸腔裡有跳動的熱情,骨子裡流著殷紅的血。敬創作,敬自由。
雜食人。吃獨伊/神意/親子分/中歐夫婦等。

[花夫妇]他們的抉擇


投降者独x背叛者伊



2.5K深夜睡不著摸魚短打



是群友點梗!




在某个关键点上,我们做出了忠于自己的选择。如此,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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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初,南义大利境内,某个他们也不知晓的地方。




虽然并不明白身处何处,但他们心知一定身在某所监狱。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等候什麽,但不是拷打就是审问。他们放弃一切挣扎,坐在等候室的小板凳上等候。




凳子非常的小,小的边缘有些扎人,久坐非常不舒服,时常必须移动。这也许是除了那些刑具以外更多的折磨与洗礼。监狱不可能使你快活,否则他便失却了意义。




犯人麽大都望着那扇遥不可及的小窗,茫然地盯着洒落地上形成一方亮布的阳光,用早已麻木的脑袋想着不可知的未来。或许没用,却也是一个挣扎,有了挣扎,被关入这裡的才显得像人而不是木栅裡的羊隻。




今日的等候室比较少犯人。一个金髮散开、有些凌乱,身上带有一些伤痕的男人坐在板凳上,不安地攒紧他的双手;另一位栗髮男子,则低头丝毫不做反抗,似乎一点煎熬也没有,心平气和地接受事实。




门外脚步声有时路过,但都没有走进这间屋子,他们彷彿被遗忘,于是金髮男子先开口了。"你好。既然我们都在等候命运的判决,那们我们不妨聊聊。你的名字是?我叫路德维希,在盟军领空被齐齐包围,跳伞投降了。"




栗髮男人也不抬头,"10325号。先生,我想在这裡还是忘了你人类的身分比较好。这样你会少些痛苦,也不会觉得这样的待遇是不合理的。我们只是编号,就像那些奴隶或犹太人一样。"




路德维希不同意,耸肩"我不这麽认为。我们走到哪都不能忘记我们是一个人,并且使我们沦落到此地是我们的选择。出自我们意志的选择,出自自由的选择。如果你坚持要这麽想的话,我是10328号,看来比你晚到来了一些。"




栗髮男子似乎有些被触动,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不想回忆起来。"我是费里西安诺。背叛盟军而进来的。我投靠了那群法西斯,投靠了德国,收了一笔不少的费用。"他似乎不觉得这有什麽,平淡的讲出来了。




"你认为这样做有比较好?你认同法西斯吗,先生?如果这麽做真有好处,那麽我想你不会沦落到这裡来。"路德维希不敢苟同的说。




"亲爱的投降先生,我想你也没有资格说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痕,如果这麽做对你还有些好处,大概就剩下你所呼吸的空气了。"费里西安诺反驳回去,一时间陷入无声。




路德维希有些难相信,叛国都能说的那麽平淡,也许已经是自责到麻木了,而正因麻痺才能够随意说出口。他做下如此判断是因为费里西安诺看着乾淨的外表与黯淡无光的眼神。他不完全是个为牟私利而行动的男人,那麽其中一定有原因在。或许是有着同病相怜的成分,此刻他想要倾诉,也想要去倾听。




"为什麽背叛?我想要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也知道德国已经疯魔了,他们不正义、不人道。"路德维希问。




费里西安诺看了他一眼,"你先说吧,投降的原因。你说了,我再说;你总得要拿什麽来交换我的秘密。"




路德维希没辙,只能先开口了。"事發过程我也不赘述,总之我被四架盟军的飞机包夹,左翼被击毁。我在玉石俱焚和保全自己中选择了后者。"




"这麽说来,你投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是,你不觉得应该为国家而死吗?我没有立场这麽说,但那才是荣誉的、为人称赞的。"费里西安诺说。




路德维希耸肩"确实,投降这个词总与耻辱綑绑在一起。但是我并不这麽认为。你想想,一个人活着,记住定了他比冰冷的尸体来的有价值。而我儘管被俘,但五年十年后未尝没有回去祖国的希望。那时我可以重新替祖国效命,在废墟和瓦砾堆上重建我们的家园。但如果今天我就这样死去,或许为国家带走了一个敌人,但依旧会有千千万万个敌人在战场上杀戮我们的同胞。我死了,只是减少几个可能死去的大兵;我活着,能为国家开创更好的未来。我认为这才是忠于国家的表现,这难道不是吗?"




虽然他觉得和一个背叛者谈论忠诚未免太是滑稽,但或许费里西安诺也有他的苦衷呢。他隐隐企盼这个唯一能和他说话的陌生人是被外在某些因素迫使背叛的。




"你这麽说,是了。死后的荣誉徒具虚名,活着才是一切的根本。但你这样爱着国家,或许国家根本不能理解,他们需要烈士做宣传,在公众之前表扬并假惺惺哀悼一番。而你回到家乡后,你所热爱的一切将会冰冷的注视你,像钢铁般对你冷硬,而不是对你展开怀抱。对他们而言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背负耻辱的背叛者。"费里西安诺说。




"或许如此。但我想只要我坚持去证明,总有一天他们会看见我的真心,發现我是个真正的爱国人士,不是那些看似勇敢实则逃避的懦弱者。"路德维希说。




费里西安诺哂笑,"没用的。他们对你的刻板印象早已生成,在他们眼裡你只是个因心虚而赎罪的懦夫!有色的玻璃纸早在他们眼前蒙上,任你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路德维希叹气。"是啊,或许吧。我的一切已经说完,接下来该你了。"




费里西安诺眼光看向地上那格闪动的阳光。就在路德维希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才缓缓说道,"我也说了,根本原因还是为了钱。二十万,一些情报,我想你也明白这是多麽划算的交易。我家裡有母亲,还有一个失明的妹妹,我们需要麵粉、布料和柴火。父亲早在东线战场失去性命,留下的只有一个华而不实的勋章,而母亲不肯卖掉它。当时她们已经三天没有东西吃了,突然有一笔可以活命的钱,难道你会不想要?"




路德维希摇头,"对我而言,国家才是最重要的,家庭可以放到一边。"




费里西安诺笑了,"所以你不会懂啊。你心裡只有国家,没有一个温暖的小屋。家是很宝贵的,他会随时欢迎你的回来,张开它小小的怀抱温暖你。况且,我还没说完。"




费里西安诺在此时停下了,它想到那个总是笑着的、绑着辫子年方十二的小妹。画面一转又是她被蹂躏的惨样,以及哭得泣不成声从绳圈中被拉下来的她。"我的妹妹,被几个禽兽不如的盟军强逼做了那事......上帝!她才只有十二岁,为何便要如此的对待她!战争带来的灾祸不该降临在她头上,她的灵魂洁淨、信仰虔诚;她是无辜的。"




路德维希默然,面对这样的原因他也不知该说什麽了。"希望你的妹妹能够走出阴影。"他只能尽量真诚地这样说。




费里西安诺耸肩,"走出是不可能的了。你想想,一个雨天,你被几个强壮你几倍的成年男人按到地上,摀住口鼻不许挣扎......那将是多大的噩梦!我当然想要一个自由的义大利,可是,可是——如果连口麵包、人民安全都保障不了,叫我该如何对他们忠诚!"




路德维希还想说什麽,铁门就被打开了,發出硄噹声。几个狱警走了进来,嘴裡喊道,"10328号,出来。"




路德维希顺从地走出门去,在最后他看了一眼费里西安诺,他还是低着头坐在那个扎人的板凳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他,他也不知道最終他的命运如何,但背叛者的下场或许就是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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