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隱客

我們胸腔裡有跳動的熱情,骨子裡流著殷紅的血。敬創作,敬自由。
雜食人。吃獨伊/神意/親子分/中歐夫婦等。

[花夫妇]流星瞬逝

十屏十發



飞行员独×腿部残疾伊




You are the hero in my life.




在路德维希心中,国/家是高于一切的。


哪怕遇见了他,他也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在人生黑白分明的旋律主题中,插上了一段色彩缤纷的过门。


1.


暗巷传来打斗声,叫骂和威胁时不时的传出。 这里极为偏僻,几乎不会有人刻意到此,除非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或对谁施暴勒索等罪恶。


谩骂的内容肮脏如路边的一张擤过鼻涕的纸屑,沉重又轻飘飘的落在受害者的身上。 拳头随着言语殴击在费里西安诺的身上,他无法还击——甚至他连站起身都做不到。 拐杖被远远扔开,插进了路旁的水沟里。 他想用手勉力支撑起来,更多的痛击却又落在身上。


他只能抱住自己的头,勉强撑着不要失去意识。 而施暴者从他的皮包中搜出钱后满意的离开了,在此之前不忘往他落满尘埃的衣服上踢上两脚,如对一只虫子的轻蔑,随时都可以用脚尖碾死。


正努力爬到拐杖前,有阴影遮住了他。


不用抬头,从影子就可以看出是个高大的人。 也许是打落水狗的流氓? 费里西安诺颤抖的看向他,正思索着求饶。


出乎意料的,来人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 他只是将拐杖递给了费里西安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帮助他站稳。


他们走到路边,路德维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涂抹在费里西安诺不那么敏感的身体部位上,轻柔的绕着伤口按摩,要将瘀血化开。


“路过的好心人,谢谢你救了我!”费里西安诺展开了他的笑颜,如教堂前的喷泉,有小孩在上放着小舟,拍着手看小舟越行越远直到沉没。


这是很有趣的。 一个刚被他人勒索并殴打一番,甚至那极有可能是他长期经历的暴行,却能够立刻绽开笑颜。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德维希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像猫追着逗猫棒的羽毛跑。


“不必客气。我是路德维希,刚好从这里路过。你身上受了伤,可是住在附近?我送你回去吧。”


费里西安诺没有拒绝,事实上他的确需要一个保护他的朋友。 路德维希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选,他的块头大肌肉虬结,外表严肃而内心友善,无疑的这是朋友的上上之选。


他努力握着拐杖,用有些瘀青的手支撑起他的身体,慢慢的向前走去。 路德维希放慢了脚步,紧紧看住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深怕他又跌倒,伤上加伤。


费里西安诺开始自我介绍。 他来自意大利,出生起因为基因缺陷,从小就左腿长右腿短,不倚靠拐杖非常容易跌倒。 父母带着他移民至德国,便是希望有治好的可能。 也因为瘦弱的身形与天生缺陷,他被欺负的次数很多。 也是费里西安诺天生一张笑脸,受老师喜欢和一般同学欢迎,恶意才没有太过张狂的将他吞噬。


“路德,你是什么学校的学生啊?”费里西安诺回头看向路德维希,迫切的想知道新朋友的讯息。 友谊总是从交换秘密与自我介绍开始,他们之间也不例外。


路德维希比费里西安诺大了两岁,现在在飞行员训练学校受训。 他是新人,还在受步兵训练——刀,枪,搏斗,体能。


这条安静的小路是他每天慢跑的必经路途。 路德维希对这条小径十分满意,两旁是缤纷多彩的矢车菊,微风拂过带来花香,蝴蝶悠闲的在丛中绕舞,将花间的那点甜蜜收到自己腹中。


“……我们每天都要跑步,训练体格。要学会看地图,用枪和刀。大概一年后就能开始上A课程,练习简单的起落和空中转弯。”路德维希将他们的课程 向费里西安诺讲解,他的眼中闪耀着热爱与向往。


飞行是路德维希一生的梦。 小时候他经常看到飞机从天上划过,带出条状白云,在空中作出一幅蓝白的画。 自此他就立下决心,要做伟大的飞行员,在空中执行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报效国家。


两人缓缓走到一栋房子前,那是费里西安诺的家。 他打开了门,转头询问路德维希,“路德,不进来坐坐吗?我煮的咖啡很好喝的!”他私心想要挽留他,这个第一次给他安全感的朋友 ,一定要保持亲密。 越接近越好,他要把他留住。


诚然,路德维希眼中的大海俘虏了他,柔波將他裹挾,使他在藍海中浮沉。他的真诚与友善,并不带歧视意味与和同情的眼光,都是头一遭。 常人总是悲悯的打量他,自以为高贵的像是施舍。 他不想要这样,他想要一个平等的朋友。


“不…我还得继续训练。那么再见了,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抬头看向已经有些偏西的太阳说道。


“再见,我的朋友。”


费里西安诺露出洁白的牙,以灿烂的笑向路德维希道别。目送他出了房前小径,费里西安诺才关上大门。


2.


负上二十公斤的沙袋,路德维希在小路上跑了起来。 目标是三公里,这条小路的头到尾。 他匀速从容的跑着,肌肉向外散发着汗,声音低沉微微的喘。


小路的尽头便是费里西安诺的家,要过去拜访吗? 路德维希想着,只见过一次面便这样亲近怕是有点唐突的,但那人的笑脸仍旧刻在他的心上。 他对这个晴朗的少年依旧感到好奇,想要再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 是什么能让他一直开心的笑着? 他想要获得一个解答。


训练结束,路德维希擦去了汗,敲响费里西安诺的门。 费里西安诺一身家居服的出现,身上还绑着围裙。 他将右手举起,左手拄着拐杖支撑整个身体,“路德,我的朋友!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他看起来很高兴,若不是腿部缺陷几乎就要蹦跳起来亲吻他的脸颊。


炉上的意大利面还在煮,赶紧将路德维希迎进门,费里西安诺便慢慢走回厨房了。 不多时他端出一盘意大利面,分出一部分递给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来的太是突然,费里西安诺只煮了一人份的面条,但谁都没有对此感到嫌弃,这场午餐的气氛是轻松而愉快的。


“路德,不然以后你就来我家吃午饭吧?训练太辛苦了,反正也正好顺路。”费里西安诺的眼神晶亮的让人拒绝不了。 以后多告诉他一些有关训练的事情好了,就做为在他家里用午餐的报酬,路德维希想。


刀叉与餐盘的碰撞声响起,两人无声的用餐。 费里西安诺的厨艺极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烹调料理的。 据费里西安诺说,他切菜洗菜时都得靠在流理台上才不至于跌倒。


真是让人心疼。路德维希想,如果可以,他会陪伴这个朋友一辈子。虽说只是见了两次面,但费里西安诺想要交好的心思与眼里的真诚他感受的到。他自己是个孤僻的人,从未有过一个可以交心的好友。与费里西安诺的交流对两人都是头一遭,而他们显然非常享受,并沉浸在互相舔/舐的抚/慰中。


3.


交到一个朋友总是不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平静而美好。 冬天渐渐过去,他们本以为今年的春天将会平淡而幸福的过完,但令人不安的讯息传来,透过报纸在大街小巷流传——德国并吞了奥地利,建立了大德意志。


战争似乎就近在眼前,在每个角落里叫嚣着跳出,威胁着扰乱民众的生活。 而針對犹/太/人的禁令不断出台,空气暴躁而使人焦虑,似乎都能听见哔剥作响的炸裂声。


“路德,如果顺利,再过一年多你就要成为飞行员…但是,你认为这样是正确的吗?将野心毫不避讳独展示在人前,挥舞着爪牙将其他国家吞吃入腹?” 费里西安诺忧愁的望着路德维希。 他不希望国家走上错误的道路,也不希望路德维希因为国家的错误而导致自身的错误。


战争之间没有对错,但事情超出了度就没有正确可言。 纳//粹的举动无疑的早就超过了那个限度,向危险而残忍的方向发展,不冲出轨道不停歇。 而冲出了轨道,就是发夹弯及千仞的悬崖,火车哀鸣着冒烟滚落下去,乘客摔成肉泥骨渣与血糊。


“但是即便有所对错,我们也无法做些什么…效忠国家是我的使命,做飞行员是我的梦想。”路德维希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今日只有几朵可爱的白云, 在空中卷成仙女丝,棉絮一般的飘着。


“等到我成为正式飞行员后,我可以带你一起飞上天空。我想我们能够俯视地上的行人、平时无法一眼览尽的草原与花海。费里,坐在飞机上,你能够切实感觉到地球是圆的;它的弧度就这样摆在你的眼前,由不得再做更多的臆测。”


费里西安诺眼神亮起,几乎要撑着拐杖蹦到天上去,像是干渴的鱼一下进入水中,费里西安诺的渴望不加掩饰的展现给路德维希看。 路德维希轻轻笑了,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好。


“不能食言喔!”费里西安诺小孩似的伸出手指,调皮的与路德维希拉了勾。


“不会。”


4.


飞行A课程开始了,统共要训练三十个小时,有教练在旁监督。 路德维希生涩的照着理论书上的教学驾驶练习用飞机,每个操作都让他兴奋又不安。 这种感觉像在人的心上抓挠,麻麻痒痒地令人怵栗。 当飞机起飞时,刺激达到顶点,在开往无垠的天空时无限的蔓延。


梦想完成的感觉总是特别好的,十五年来的长久想望被完成的滋味更佳。 路德维希认为长久的训练不是没有回报的,这样战栗的感觉就是他的回馈,满足感充溢他的内心。


他来到费里西安诺的身边,难得比手画脚的述说,例如起飞后向下望的刺激感、无际的湛蓝天空是多么令人感动、平时只能见到一部分的花海的全景。 费里西安诺满眼笑容的点头附和,直说等着路德维希飞行训练完毕要让他将自己带上天空去。


之后更加进阶的B课程开始了,所驾驶的飞机速度也跟着增加,风压声很大,大的耳里只有风声。 下方的城市如黑线一样咻一声过去。 这样的课程总共要进行七十个小时,才算受训完毕。


但他最终没能带费里西安诺上飞机去。 随着局势越发紧张,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区为德国所并吞,飞行员的训练加紧,自然没有开飞机上天闲逛的可能了。


“对不起,我恐怕得食言了。”路德维希找到了费里西安诺,怀着一腔愧疚向他道歉,就像负了一个天大的誓约,背叛了全人类一般。


“没关系的喔!我们可以等世界和平的那一天到来,敌对从不会永久,你说是吗?”费里西安诺充满希望的说。 在他的眸子里永远闪烁着代表希望的星辉,世间在他的眼里被繁星映的光明。


费里西安诺牵起路德维希的手,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像猫对主人的求欢,在主人身上轻轻踩踏着。 路德维希抚了抚他的头,他知道费里西安诺恐怕还是有所失落的。 纷争终会结束,但在结束之前会失控成什么景况? 路德维希甚至没有把握他们能够见证和平的到来。


5.


“路德!恭喜你成为正式飞行员!”费里西安诺将手中的红酒递给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在这一年内飞行训练了一百五十个小时,进入了战斗机学校,并经历五十五小时的训练,从训练用的双翼战斗机开到了梅塞希密特bf109。


“只是,现在局势这样,你很快就要入伍了吧。届时我还能见到你吗?”费里西安诺的脸庞难得覆上忧愁,他不想和这个朋友分离,再次孤单。 路德维希的到来给了他光明,如今他不想这只火烛再次熄灭。


“战争总有一日会结束的。”路德维希轻柔的抚了抚费里西安诺的栗发,安慰他说。


“可是,飞行员的任务很危险,我不想你遇到什么危急情况。”费里西安诺脸上如蒙了一层灰,眼睑半垂黯然说道。


有时候一发高射炮过来,人连带飞机恐怕就没了。 路德维希恐怕会战死的担忧刺激着他,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飞行员和士兵都是战场上的棋子、提线木偶,随时可以用自身的头颅和热血替国家换得半寸土地。 年轻灵魂的哀鸣与悲怨从来没人会听到,他们只是战报上的数字,牌桌上不断叠高的筹码。


三两杯紅酒下肚,仿佛获得了勇气,费里西安诺开口,“路德…或许这样说很突然,但是…你是我生命中的英雄。从那天你进入我的生活中,我就一直挂念着你。有些话再不说恐怕来不及了……路德,我一直很喜欢你。”


是他生命中的英雄…吗?


路德维希伸出的手给了他支撑下去的希望,让他能够继续撑起自己的身体,勇敢往自己的道路走去,无视身侧环伺的恶意,与惯于欺凌弱小的加害者 。


“路德,你能够做我一个人的英雄吗?只照耀我的世界,不去想着其他……”


他们亲口勿到一起,唇/舌在齿畔交/缠,互换着红酒的氤氲与迷醉。


路德维希在心里轻轻的说着对不起。


他能够做他的英雄,却不能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身上总有更重要的使命,国家、民族与胜利。


6.


战争终于爆发了,德国入侵了波兰,路德维希收到了征召令,第一个任务在眉睫之前等待着他,而前夜他陪在费里西安诺的身边。


“路德,你说这世界上,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国家,亲人,再来是爱情。”路德维希认真的回答。 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排名,他不希望对自己的爱人有所隐瞒。


“这样啊?那我排在第三喽!”费里西安诺故作伤心的吐了吐舌头,又俏皮的转头微笑,只是那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像是布偶脸上人工缝 上的弧度。


“你也是很重要的。”路德维希安抚他道。


只是无论如何,总有比爱重要的事。在这个时代他们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必须为国家奉献自己。尤其他是一个飞行员,在国家动乱的期间,要祭上自己的热血,迎接炮火的轰击。爱吗?爱当然重要,但在国家与战乱之前,爱又显得那么渺小而无谓。


“可是路德,战争与国家真的只是一切吗?我们——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而活?注定要活在枪炮与烈火、硝烟和血腥中?我们可以每天走在这条路上,一起做 好吃的pasta,享受香春的微风。我们需要的,只是闭上自己的眼,蒙上我们的耳朵。”


爱是一切的根基。 也许钢铁与行军不是一切,爱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渺小。 费里西安诺坚信,总有什么是世界的主要构成,它的乐章,一种贯穿全数事物的主旋律。


“我选择了我所要走的路……费里,等我回来。”站在基地门口,路德维希对送行的费里西安诺说道。


费里西安诺还是那样的笑着,将手上紧撺的雏菊塞入他的鬓边。 


路德维希难得没说他胡闹,而是等到费里西安诺转身离去才将雏菊轻轻拿下,夹入记事本中,收到怀里。


“我会等你回来。”费里西安诺轻做着口型,眼眶险些泛红了。 路德维希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飘渺不定,英挺高拔却又弱小难当。 路德维希——究竟只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凡人。


 


7.


纳//粹/德/国入侵了波兰后,将目标转移至低地国、斯堪地那维亚和法国。 战线节节推进,法国最终全军覆没,英军从海岸撤回撤回英国本土。


路德维希与其他飞行员的任务便是驾着飞机,护送Ju-88轰炸机轰炸敦克尔克,使英军不能撤退。 但无奈连续几天云层厚且低,轰炸的成果并不佳。


战况一直拖到了七月,「海狮计划」正式启动了。 德国不断想要夺取英吉利海峡的制空权,并轰炸他们的机场与海港。


路德维希所在的小队收到任务,轰炸英国南边波特兰岛的港口,使军舰不能停泊。


临上机前,路德维希发现那朵雏菊制成的书签不见了。 可能是掉在地上,或是被风吹落在某个地方? 他有些不安,这也许不是什么好预兆——这次的任务是具有危险性的。 而失落同时侵袭他的心头,如才咕了的冷风一般使人无力。 那是费里西安诺给他的唯一礼物,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这样从他的手上消失了。


摇摇头摆脱这些想法,路德维希走向自己的梅塞希密特bf109E,准备进行这一次的任务。


他熟练的操縱飞机。 这些日子,他几要感觉自己与飞机融为一体,那些机械与金属便是他四肢的延伸。


飞机在跑道上疾驶,终于在一拉杆之下飞向天空。 地平线是倾斜的,强烈的G力和晕眩沉重感将路德维希压在座位上。


他低了半个机位跟随着前机,渐渐飞出德国所占领的区域,往英吉利海峡前进。


如果不是在战时,这是一片很美丽的风景。 云层在脚底下,丝缕间能够看见湛蓝的海洋,一波波的海浪向陆地拍去,既不停歇也不咄咄逼人,就是一样的节奏千万年来不变。


甚至当他放空脑袋中的一切想法,便能够假装这只是一次的训练,甚至是观光。 无论人类战争进行的多么如火如荼,世间的风景也不会因此改变。 风依旧轻拂,水仍然流动,月出月落依然。


小队往波特兰岛去,一路上暂时没有碰上什么危险。


突然一阵爆裂声响,天空中的云层都要被打穿,被高射炮打散。 路德维希和队员们以蛇形飞行避开着高射炮。 英军发现他们了。


从一旁的云层可以看到敌机灰色的机翼露出,并且不只一架。


小队队长立刻回报。


“Boggy!Three o'clock high !”


他们这个小队被六架喷火式战斗机包围,并且是六比四的不利状态。


他们两架飞机护航,四架飞机紧咬他们每个人。 路德维希将飞机用滚筒式飞行向一旁滚去,滚了360°才拉起飞机来,此时敌机已飞在他的前面。


路德维希紧咬着眼前敌机,并注意队友的动向。  bf109E的性能胜喷火式战斗机一筹,但敌军的数量较多,技术与他们不相上下。


他使用进攻性桶滚,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紧跟在敌机身后。 对方发现了他的意图,一个左急转向左转去。 路德维希跟上了他,此时他们小队已经有一个人被击中而弹射,敌方也有两架飞机坠落。 但战况仍然僵持。


路德维希咬住了他,按下发射钮,正中敌方尾翼,飞机摇摇晃晃摔了下去。 其他敌机发现路德维希,包抄上来要将他击落。


路德维希操控飞机在空中打滚,他选择提升高度,将拉杆一提,G力将他狠狠压在座位上,血液几乎都冲到脑袋。


而敌机也追了过来,甚至一不小心超越了他。 路德维希与敌方陷入剪式飞行,彼此绕着对方。


最后路德维希被敌方咬住,此时敌方剩余两架飞机,而己方几乎都被击落了,剩他一个人。


炮弹击中了他的左翼,飞机摇摇晃晃歪了下去。 路德维希手放上弹射钮,即将弹射出去。


但弹射固然能救他一命,但最后的下场八成是被俘虏,或者死在英吉利海峡之上。


倒不如在最后一刻为国家、为未来的胜利做些什么。


……费里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死。 他会在雏菊花海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巧克力糖笑着迎接他。


但在爱情之前,总有什么更加重要的。


唐格梅尔空军基地就在附近。


路德维希用尽飞机最后的力气将飞机转向,往西北转去。


一万英呎。




七千英呎。








三千英呎。





五百英呎。










火焰漫天,爆炸隆隆地响,零件残骸洒了一地,人们的吼叫声杂成一团。


8.


一个月后,费里西安诺收到一份包裹。


路德维希将地址填在费里西安诺的住处。


一笔钱,一个勋章,一封信,路德维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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