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隱客

我們胸腔裡有跳動的熱情,骨子裡流著殷紅的血。敬創作,敬自由。
雜食人。吃獨伊/神意/親子分/中歐夫婦等。

[花夫妇]入画

摄影师独×画家伊






6k+甜饼,瓶颈期不知所云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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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蒙了一层厚重的尘,大头针般的雨线随着风斜斜的打下来。路上行人不多,难以看清前路,积水与河川同样的流动。城市几要被天上落下的瀑布击沉。




这里不是威尼斯,但今天却比威尼斯还威尼斯,在意大利这是少有的景况。






走在路上,穿着雨靴的脚从水里探进又伸出,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路德维希溯在路上,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他往路边的桥瞥了一眼。桥上镂刻着花纹,罗马无论何处都是艺术的。




平常行人都匆匆路过,不愿多待一会,更何况是今日的大雨天。但今日桥边一个白色身影悄然伫立,栗色的头发不断滴落水珠,像清晨的嫩草一般;白衬衫被雨打湿,若隐若现的显出那人单薄的身形,凄凄惶惶的看着像坟地徘徊的幽魂。




那人站在桥上,下望桥下流水。流水和雨和在一起,澎湃湍急,划过几颗大而坚硬的岩石,直往远处流去。而白色的身影,上半身略越过桥,显得摇摇欲坠。




生怕男子要轻生,路德维希举着伞走到他身边,为他挡去风雨。


“先生,可是身边发生了什么?冷天淋雨会感冒的。”




男子抬头,讶异有人会发现自己的苦恼。




“没什么的…就是,美术学院没有收我做学生…那是我十五年的想望。”







那人叫费里西安诺。他是一个梦想成为画家的年轻人,努力自学,想要进入无数艺术家的梦想摇篮——罗马艺术学院。


但很遗憾的失败了。




“我拿去报名的画是这幅。”


费里西安诺拿出手机,划了几下翻开相簿,点开一张充满梦幻色彩的画作。




画中是一弯河水,星光在水中流动,一只贡多拉撑往远方。天上的星海与人间的星河相辉映,贡多拉在水中摇摇摆摆,撑船人以一桨船篙去往梦想的远方。




路德维希被画慑住了。他低沉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模糊,被水声掩盖。但在此时失去信心的费里西安诺耳里听来十分清晰,重振起他的自信。




“这幅画太好了,我无法用言语品评。没有录取你是学院的遗憾!”




“真的吗!路德你喜欢啊~我家就在附近,家里还有很多我平时的作品喔!路德要来看看吗?”费里西安诺一时兴奋,递出了邀请。




诧异于眼前人的热情,原是德国人的路德维希难以招架。但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他接受了费里西安诺的邀请。


也许他想看到更多想像力丰富、童趣而天真的作品。




费里西安诺蹦蹦跳跳的在前带路,毫不在意溅起的水花。路德维希拿着伞在后追赶,无奈的看着这新认识的朋友。




是的,朋友——至少费里西安诺认为是。




走过几条街道,转近一条巷子,费里西安诺住在公寓的二楼。巷内宁静少人,墙上挂着几篮花卉,环境清幽娴雅,的确是个创作的好地方。




推开门,跟随费里西安诺走进公寓,将磅礡的雨声关在门外。走上二楼,费里西安诺打开他的房门。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室内,桌上摆着一盆桔梗,地上散着画纸,画笔和颜料。路德维希让自己小心不要踩到。






费里西安诺带路德维希进了收藏室。壁上挂着他比较满意的作品。作品大多是风景画,艾菲尔铁塔旁的月、西西里的夏日和米兰的教堂。也有一些大抵是在画自己的内心,欢快跳脱而童趣;架上彩虹通往天国,精灵相伴身侧飞舞。




“你的心灵很丰富、很有趣——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能感觉到这些,透过你的画作。”




路德维希看了一圈,如是评说。




“现在网际网路兴起,费里西安诺,你考不考虑将作品发到网路上,成立自己粉丝专页?比如使用脸书之类的。如果有人欣赏,积累起粉丝,兴趣未来还能开画展,完成你的梦想。”




费里西安诺眼睛亮起,闪着跃动的光激动抬头,拉住路德维希的手晃呀晃。


“这想法太妙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就去试试看!”








几天后,费里西安诺的脸书粉丝专页开通了。他将他满意的画作都上传网站,都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水彩画,鲜少有那些拿来练手的风景画作。路德维希一张一张认真点评,成为第一个留言点赞的人。




他注意到,费里西安诺的画作中没有人物肖像。内心像被老家养的狗舔舐一样的发痒,但碍于礼貌他不好发问。万一得罪对方怎么办?费里西安诺开口说出真相之前,他不会轻易发问。




但其实真相很简单。路德维希今天接到费里西安诺的讯息,要路德维希过去他的公寓欣赏他的作品。




两人的家离的不远,就三条街的距离,步行几分钟便能抵达。到了费里西安诺的公寓,他费里西安诺兴冲冲地拉开画架上的布。


这是路德维希第一次看到费里西安诺画人物肖像,金发在灯光照映下闪耀,水蓝色眼睛里湖波荡漾。身材英挺拔直,背上扛着一只步枪。墨绿色的军装显得肃杀,但笔触却又柔和细腻。




“…我第一次看到你画人物像。”




“路德,你觉得怎么样?我那天送你离开后突然就想画了。我觉得军装很符合你得气质,就尝试了一下,果然很适合呢!


嘻嘻,其实之前一直不画人物,是找不到模特啦~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希望能找到一个专属于我,并且气质完美能激起我创作欲的模特! ”费里西安诺挥舞着双手,像小孩子展示玩具一样介绍他的画。




“路德,你愿意往后当我的模特吗?”费里西安诺正经道。




路德维希答应了。往后他便经常光顾费里西安诺的公寓,任他摆好姿势后在画纸上涂涂抹抹。本来路德维希认为这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但他又想看看,费里西安诺画笔下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费里西安诺的粉丝专页越来越多人追踪,路德维希的评论经常淹没在众人的话语中。但费里西安诺总会特意去翻找,他知道一定会有他的留言,并且认真的去回应。






在这一年内,费里西安诺的粉丝飞速涨到了百万多,费里西安诺决定出门取材,为他的画展做准备。他拿起电话点击那个已经记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费里?又有什么灵感了吗?”




“不是喔~路德,你想和我去旅行吗?我想去巴尔多山取材,画一些雪景。而且那边还能俯瞰加尔达湖,风景很美喔!”




又是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路德维希叹了口气,拿出行事历开始翻阅。


“哪一天?”




“ve~就12月3号吧!我们去一个礼拜怎么样!可以滑雪,还可以游湖!”




“我想想…应该可以,最近工作比较闲散,年假也还没动。”




“那就这么定下了哟!”






他们拉着行李,由路德维希开车上了山。山顶上白雪堆积,如同蛋糕覆上糖霜,阳光照射下有些刺眼。山壁呈不规则形,被人随意砍伐几十刀一般。山上有缆车通达,可供游客搭乘,直接鸟瞰山底的加尔达湖。




车子顺着弯曲的道路爬上了山。到了缆车站,费里西安诺拉着路德维希的手往乘车处跑去。坐上了缆车,车厢是透明的,只有不算粗的缆线支撑车厢,山风吹来车厢一晃一晃。




费里西安诺起先兴奋的几乎将脸贴在车窗上,贪婪的欣赏窗外的美景。路德维希将相机取出,以专业的摄影技术拍下各个角度的山、小镇与湖。正当路德维希沉浸在山底的小镇风情与宝蓝的湖水时,一直手搭上了他的后背。




回头一看,费里西安诺眼里带着泪花,身体微微颤抖。他一开口,声音含着哭腔。


“路德…我突然发现我恐高…呜呜…要是突然掉下去怎么办…”


“那就不要看了。”路德维希无奈的将手捂上费里西安诺的双眼,遮住他的视线。




“可是不看风景好可惜啊!路德,你抱我好不好?抱住我我就不害怕了。”




路德维希依言抱住费里西安诺。费里西安诺身上自带一股芳草的清香,路德维希忍不住想多嗅几下。真实的温度和立体的心跳就在手上,路德维希忍不住将人攒紧了些。




“路德,你也害怕吗?”费里西安诺感受到路德维希手上传来的力度,关心的问了句。路德维希赶紧放松力道,暗自惊诧自己一瞬间出现的龌龊想法。他想一辈子抱着他,想缆车永远走不到终点站。




定了定神,路德维希艰涩的开口。 “我给你唱首歌吧。”低沉稳重的声线在车厢里回荡,是一首费里西安诺没有听过的德国传统歌谣,像莱茵河的柔波一样轻轻拍打。渐渐地他放松了。馨和的气氛在车厢里流动,在路德维希看不到的地方,费里西安诺漾起满足的微笑。




“路德,你真好!没有你我还真就不行了,嘿嘿。”到站后,费里西安诺吐着舌头傻笑,路德维希拿他毫无办法。




而他同时还发现,一路上的美景他拍下不少,但脑海中印象全无。他记得的是费里西安诺纤瘦的手感、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怦怦声。而那些印象,最后又变成了独属于费里西安诺的青草芳香,凝成了一张灿烂笑脸。




“那怎么办?难道回程还要我继续抱着你?”路德维希说,但他私心很希望费里西安诺答应,这是个隐形的渴求。




“反正路德是永远不会推开我的!有你在我还怕什么?”费里西安诺转头眯起眼微笑,笑的像照耀雪堆的阳光一样,路德维希有些睁不开眼了。




走到山腰处,两人找了幽静的地方,坐到了一颗巨大的山石上。费里西安诺铺开画纸,利用随身携带的水瓶开始调色。目标是整片山、山底下的小镇和加尔达湖。




湛蓝和墨绿占据纸张的大部分,白色小镇则零散在湖边与山腰。费里西安诺不忘留下天空的位置,带上几朵云丝,宛然一幅好风景。路德维希抓紧时间四处照相,留下了巴尔多山不少美好瞬间,比如一只见人便逃的松鼠,跑到远处歪头看向路德维希;百灵鸟叼起枝条筑巢,间或张开嘴喙鸣唱。




路德维希做完一切后,回到费里西安诺身边。画已出现雏形,巴尔多山跃然纸上。




“路德,你说摄影和画画各有哪些优点呢?”看向远处观察景色的费里西安诺突然有所思,向路德维希提问。




“嗯…摄影写实,画画带有艺术感,比较有个人发挥的空间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摄影可以留下天地间的每一瞬,无论是飞溅的水花还是爆炸的火焰。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用画笔来留住这些美好,因为这比较能注入我的灵魂,表达我的想法。”




“这个世界,真是美丽呢。你说是吗?”费里西安诺笑着转头问路德维希。




“是啊。”路德维希回答。但其实他人生的前二十四年十分乏味,直到遇见了跳脱的费里西安诺,用他的画笔在自己的心间绘上一笔笔色彩。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有了你,我才发觉人生是具有享受与美好的,而非只有严谨的时刻表与工作。可以在计划外抽出时间去品尝一球冰淇淋,或者走进公园悠闲散步。




晚上八点黄昏时,费里西安诺的画完成了。他们收拾一切搭乘缆车下山。路德维希默契的直接拥住费里西安诺,不让他有恐惧的机会。湖水在夕阳映照下红的诡异,又有哀凄的美,偶尔荡起的波纹让水中的夕阳一晃一晃。




晚上到了下榻的旅馆,用买来的食材做了pasta,波隆那肉酱和蕃茄的汁液混杂,面条弹性有劲,酸甜和肉香在嘴里扩散开来。路德维希虽然平时抱怨费里西安诺迷糊,但在他下厨或作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赞叹他的才华。费里西安诺,就是个典型的意大利人。




床是两张中型床,一张可以塞下两个人。费里西安诺选择靠窗的床铺,为了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星空。路德维希拉上了灯,房间转瞬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晚安,费里。”




“嗯~”费里西安诺已经快要睡着,模糊中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了晚安。声线软而奶,绕在路德维希脑海中,久久不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穿透进房,薄纱掩不住光亮,唤醒了生物钟准时的路德维希。百灵窗外鸣叫,听的见城市逐渐清醒的过程,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费里西安诺没有扒住他的身体的话。




路德维希发觉费里西安诺双手双脚纠缠在他的身上,仅剩的一点睡意立刻烟消云散。 “费里?醒醒!你怎么在我床上!”




那人尚不自觉,伸手揉了揉眼睛。 “ve~再让我睡一下…”又歪头睡去。




路德维希只能无奈的被紧抱近半个小时。费里西安诺特有的香味纠绕他的身,路德维希感觉快被怀抱融化了。一直到了八点,费里西安诺才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你的床上啊?”费里西安诺脸颊飞红,心里也十分困惑,挠破头脑也想不出为何。




“你呀,真是…明天注意一点。”路德维希想起半夜时听到模糊的“砰”一声,料想是费里西安诺睡到一半掉下床,然后爬错方向了。




“嘿嘿,知道了,不过路德胸肌的手感真好!好有安全感啊。”费里西安诺又开始傻笑,路德维希转过头不敢去看他,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更认真锻炼。




早餐是优格、火腿肉和面包。费里西安诺为两人煮了一壶咖啡,苦涩的幽香伴随蒸气从壶口流泄而出,空气都为之一振。








加尔达湖的湖水透彻,下望得见鱼群游动,清的仿佛能生喝。湖上游人泛着小舟,穿梭在湖波里,搅的鱼群不安生地到处游窜。路德维希租了一艘小舟,将费里西安诺搀扶上船。




“哇哇哇哇!船会摇!”费里西安诺不稳的踩上船,吓得连连呼喊。




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抚上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和小船,否则两人都得掉进湖中。




“去哪?”




“往山壁那边吧!我想近距离看看那颗岩石。”




路德维希的技术很好,小舟稳定的前进,两旁时常听到游人的呼喊,为着打转不前的船只。




他将船桨交给费里西安诺,自己拍起照来。正如费里西安诺所说,这片山壁是取景的好地方。刀凿般的山壁起伏不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淋漓展现。两人看的呆了,被自然的伟力震慑。




回程,费里西安诺自告奋勇划船。他使劲在水中划了几下,小舟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前进。




“咦,怎么会这样?”他更用力了,但小舟只是打转的更快。




“一开始由我划船真是正确的决定。来,要像这样,劲道往这边使…”路德维希抓住费里西安诺的手腕亲自教导他。费里西安诺的手腕光滑白嫩,皎如山顶的白雪,摸着凝脂一般。




“路德,我会了!”小舟终于自由的移动,不再转的人晕头。路德维希才略带不舍的放开他的手腕,余温停留在他的手指之间,指缝中还存有丝滑的触感。






最后一天的早上,他们特地凌晨起床,开车到山顶上观赏日出。到顶峰时天还没亮,四下仍是暗夜。空气冰凉新鲜,深吸一口提振头脑,任何咖啡都及不上这样的效果。




最后天边一颗赤红大岩浆滚滚升起,大地迎来生气,动植物在光辉中苏醒。费里西安诺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橘红赤岩伸出触手,搭上了费里西安诺的头发、胸、背。费里西安诺的栗发在光辉中散发如圣像一般的圣洁光泽,白衬衫染上橘红,向来到的光反照回去。




路德维希将这一切用他的相机纪录下来。


甚至他为这张作品取好名字,«阿波罗»。


费里西安诺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很阳光,让他做太阳神再好不过。








隔年三月,春回大地时,费里西安诺的画展成功举办了。


路德维希买了第一天的票,进场观赏。他发现费里西安诺的粉丝有很多是年轻的女生,因为有时他也会上传路德维希为他照下的相片。费里西安诺长相年轻,皮肤白皙,个性又是开朗的。他为作品写的介绍总是幽默风趣,字里行间充满活力,总像蹬脚的兔子撒娇一样,掳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展出的画大多是费里西安诺这一年的作品,还有那些一开始在费里西安诺公寓处看到的充满梦幻想像的画。费里西安诺特别将展区规划成几个部分,人物画里的模特都是同一个人——路德维希自己。




画中金发高壮的男人摆出不同的姿势,有些则是生活中不同的瞬间,不是刻意做出什么样子。例如路德维希站在窗前端着一杯咖啡,凝望远方;或者他坐在电脑前,正凝眉努力将工作完成。




路德维希发现,在费里西安诺的画笔下,自己似乎永远是完美的,甚至透露出高贵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流露严谨的气息,神情永远那么专注。




费里原来是这样看他的吗?




他说过自己可靠,说没自己不行,说自己永远不会推开他。




好像被赖上了呢。路德维希嘴角忍不住勾起,他享受被他依赖的感觉。要是哪天他的画中出现了其他模特,他想他会嫉妒的。虽然他并没有可嫉妒的理由——一个画家不只一个模特才是正常。




展场的最后一面墙,还是空着的。上面挂着告示:展览最后一天限定。




“嘿嘿路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费里西安诺从后面扑了上来,无视他人眼光整个人挂在路德维希身上。路德维希无奈的将他轻轻扒下来,一边脑内处理被突然拥抱产生的奇怪激情。




“这面墙是?”




“路德你最后一天过来就知道啦!我特地将最后一天定在你放假的那天!到时你会看到的。在此之前,是惊喜喔!老实说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完成…”费里西安诺对着手指,略显心虚的说。




“那我等着。你的作品一定能给我惊喜。”






半个月后,展览的最后一天到来。路德维希按捺不住好奇心,一大早就等在会场外。一开放进入,路德维希便迈开大步走向那片先前空白的墙。




墙上挂着一幅全开大小的画,用镀金画框装着。画风细腻温暖,底色橘黄。画中是pasta、小提琴、贡多拉等物,聚在一只白嫩的手中。而路德维希注意到,他入了这幅画。那只手的主人旁边,站着一位金发男人,虽然没有露脸,但透过气质可以知道那是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费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个?路德维希心脏快速跳着,望向一旁的作品介绍。




介绍不长。




画名:幸福


简介:幸福生活的组成元素。




“路德,你看到啦。”费里西安诺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路德维希。




“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我想的那样?”路德维希难以思考,是说自己是费里西安诺幸福的一部分吗?




“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懂得,但我还是要说——路德维希,你愿意一辈子在我的画中吗?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唯一,现在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吗?”




心跳越发加快,答案呼之欲出。




“我想我早就无法从你的画中离开了。”




费里西安诺得到答案,惊喜的踮起脚往路德维希脸上亲去。两人在无人的角落亲密完后,费里西安诺紧握住路德维希的手。




“这样,这幅作品就全部完成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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